有人戏谑厌恶地看着殷无绪。</p>
不过，大多人的眼神中还是复杂和试探打量。</p>
其中厌恶的目光，裴潇御身侧的沈梦真尤甚，那漂亮眸子里面的嫌弃和厌恶都快溢出来。</p>
但是，殷无绪终究身份在那里，不知是谁，率先恭恭敬敬地道：“圣子大人。”</p>
殷无绪淡淡地嗯了一声。</p>
面色平静。</p>
似乎这些善意的，恶意的，看他仿佛看猴的目光他都看不见。</p>
倒是一旁的江云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，浑身很是不自在。</p>
裴潇御依然坐在最中间，笑意满满地看着殷无绪。</p>
“师兄，你可要一起论道？”</p>
殷无绪垂眸，看了一眼裴潇御坐下的大石头。</p>
不少人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下去了，脸色一变。</p>
有的人长睫微颤，唇亦是动了动，想说什么，但是碍于现在的气氛，还是选择了沉默。</p>
仙殿很注重位分等级，按理来说，现在殷无绪出现了，裴潇御应该主动站起身，让殷无绪坐在他的位置上。</p>
但是裴潇御笑吟吟地盯着他，并没有想要起来的意思，周围的仙殿弟子也没有一个提出让裴潇御离开。</p>
江云启的脸色已经彻底冷了，裴潇御这一举动，是在光明正大地挑衅殷无绪。</p>
他冷漠地看了一眼这些弟子。</p>
很显然，这些弟子，都是已经站队裴潇御了。</p>
不由得有些愤怒，虽然他知道仙殿的势力会就此分割成两派。</p>
但是真的看到殷无绪被人排挤挑衅，还是有些接受不了。</p>
殷无绪做错了什么……</p>
到目前为止，殷无绪没有害过任何一个人。</p>
虽然嘴有些毒，性子有些冷漠，虽然经常说人命不值得，世界上没有好人，虽然有点报复社会的想法……</p>
嗯，好像缺点有点多……</p>
江云启轻咳了一声。</p>
正了正神色。</p>
但是，至少现在的他还是干净的。</p>
忿忿不平地抬起头，他看向殷无绪，试图从殷无绪的眼中看到一点点被羞辱的难堪。</p>
然而，一点都没有。</p>
深邃平静，古井无波。</p>
江云启倒吸了凉气，甚至……</p>
甚至，那人眸子里面的笑意更浓了？</p>
顶着那么多人的目光，殷无绪缓缓勾起唇角。</p>
他面色淡然地摇了摇头：“我只是路过罢了，你们继续。”</p>
说罢，便直接转身离开。</p>
江云启有些懵逼，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走了好几步。</p>
他当即快速跟了上去，殷无绪这一举动，在所有弟子也是一愣。</p>
有人率先回过神来，不屑地讥笑了一声。</p>
“瞧瞧，我们的圣子大人，落荒而逃了呢……”</p>
“真是狼狈啊……”</p>
紧接着，是越来越多的讥笑声。</p>
江云启的脸已经彻底黑了下来，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。</p>
该说不说，那些人，是有点过分了……</p>
他抬起头，看了一眼殷无绪的背影。</p>
那人步履依然平缓稳健。</p>
丝毫没有被外界的言论所影响，也没有打乱自己节奏。</p>
身子修长，纯白如雪的衣袂飘飘。</p>
挺拔如松，挺拔如竹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