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？”</p>
沈越扭头向后瞧，缓慢说道：“我们的马车后方一直有人跟着，方才我派人去看，发现那人是顾小将军，他现如今还在跟着。”</p>
男人顿了顿。</p>
“可是顾小将军有什么话要对顾小姐说，要不要将马车停下让他过来？”</p>
听到这话，楚云歌明显感觉到顾絮的动作停滞了一瞬，她缩回马车里，扭头看向身旁的女人。</p>
“阿絮，如果你不想见的话，我可以派人将他打发回去。”</p>
顾絮用手指抓着手帕，一点点收紧，最后成了皱皱巴巴的模样。</p>
见还是不见呢？</p>
见了又该说什么，昨天夜里她把话说的那么决绝，如今已经回不了头了，再多见一面，只会给二人徒增伤悲。</p>
可她怎么也狠不下心来摇头，或许这次出去她就再也不会回来，又或许她回来后，就会直接嫁人。</p>
楚云歌看她这副模样，心里也有了些数，不等顾絮出声，就直接对沈越说道：“让顾小将军过来吧。”</p>
不多时，马车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，等到了马车旁侧时，逐渐消失。</p>
长靴落地的声音从车窗外传来，顾絮身体紧绷起来，下意识朝着楚云歌看了一眼。</p>
楚云歌抓住她的手背轻拍，示意她不要紧张。</p>
“王妃。”</p>
顾槐的声音从车窗外传来，停顿片刻后，才继续说道：“长姐。”</p>
昨天的他太过激进，他和顾絮如今的身份和关系，在任何人的眼里看起来都是扭曲且不该出现的。</p>
楚云歌掀开车帘，目光在男人的身上打量了一番。</p>
仅仅一个夜晚，顾槐就好像老了许多岁，唇瓣上长出了一圈细密的胡须，面色也有些苍白。</p>
她轻轻吐一口气，心底也有些心疼，为什么这世界上总是会有这种互相有情，却不能在一起的事呢？</p>
楚云歌又看了顾絮一眼，轻声说道：“我先去单独和他说几句话，等会儿若是你愿意的话，再同他见面，可好？”</p>
顾絮点头，目光止不住的朝着车外去看。</p>
前者掀开车帘，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，她朝着顾槐勾了勾手指。</p>
“你跟我过来。”</p>
顾槐朝着马车上看了一眼，依依不舍的跟着楚云歌离开。</p>
此处的最边缘是一片小树林，楚云歌领导树林入口，确定没人能听到二人的对话后，才缓慢回头。</p>
她就这样盯着顾槐，没有出声。</p>
顾槐心里七上八下，他喉咙动了动，只觉得现在的气氛实在太过诡异。</p>
最后的最后，还是他先承受不住，出声道：“王妃……”</p>
看着楚云歌的眼神，男人继续说道：“你都知道了。”</p>
不是疑问句，而是陈述句。</p>
楚云歌没有丝毫遮掩，双手环胸，轻轻点了点头。</p>
“王妃，都是我的错，和阿絮无关，你千万别觉得她不是好人，都是我一厢情愿的。”</p>
顾槐突然激动起来，一双眼睛盯着楚云歌，其中闪烁着焦急，还有一些旁人看不清楚的东西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