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拿我当丫鬟使唤？”</p>
“若丫鬟都长得宗主这样，相信在衔月宗里会供不应求。”</p>
孟宗主欲言又止，最终认命般给她揉起肩膀。</p>
沈玉凝微眯着眼睛，做出一脸舒服的表情。</p>
像只餍足的猫，可以在他掌心任意摆弄。</p>
尤其是那长睫半阖嘴角带笑的小模样，依旧完美的和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叠在一处，这让孟宗主很不爽。</p>
“你看了那些画？”</p>
“什么画？”</p>
“明知故问！”</p>
手上一个使力，沈玉凝连忙缩了缩脖子：“骨头要被你捏碎了。”</p>
“飞来阁的画。”</p>
她抬眼看向男人：“这可不怪我，是你那个管家带我去的，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去。对了，她还带我去看了徐成给你找的那些女人，我也不知她什么意思，估计是想让我明白，我和这些人没什么区别，你心里只有刘娇娇一人，我们只是她的替身吧。”</p>
“我以为你心里一直很明白。”</p>
“我当然明白！”沈盟主一脸真诚道：“但你明白吗？”</p>
男人蹙眉：“我怎么会不明白。”</p>
“那你告诉我，我是谁。”她靠向男人，甚至还抓住他的肩头不让他起身：“我是刘娇娇还是沈玉凝？”</p>
后者眼神微闪，并未直面回答这个问题：“从始至终，我心中只有一人，容不下别人。”</p>
“后院那些女人，你也会抱她们？亲她们？在她们遇到危险的时候舍身相救？”</p>
“你和她们没有区别。”</p>
“有！”沈玉凝刚开口，嘴巴却被对方一把捂住。</p>
他的动作是下意识的，似乎是迫不及待的想堵住什么，想拦住什么。</p>
他沉声说道：“不要吵醒辰安。”</p>
“唔唔唔！”你儿子本来就是醒的！</p>
小包子抓了抓屁股，转了个身。</p>
沈玉凝龇牙要去咬他的手，后者只得松开。</p>
“我不信我和她们没区别，你现在可能觉得我是替身，但以后，你会发现我就是我，你就算喜欢，也是喜欢不是替身的我！”</p>
“若你不是替身，我又凭什么会喜欢？”</p>
“你！”沈玉凝语塞，银牙咬的咯吱咯吱响。</p>
后者起身：“好好休息吧，我还要去处理衔月宗的事务。”</p>
见她没有吱声，男人又看了她一眼。</p>
沈盟主敛着眸子没抬头，不过依旧可以看得到她撅起的小嘴带着强烈的不服气。</p>
“我走了。”</p>
见她还是不吱声，后者索性将床幔再次放了下来。</p>
光影之后的床铺之上，沈盟主死死捏紧了拳头。</p>
“娘亲……”小包子一骨碌爬了起来，抱着她的胳膊就问：“娘亲，你生气了吗？”</p>
“你爹真的很擅长让人生气！”</p>
小包子重重点头，作为儿子，他早就发现了！</p>
沈玉凝又道：“我本来并没有因为那些画像，或者那些女人和他计较过什么，但他偏偏要来找我的麻烦，偏偏要说这些让我生气的话，我决定了，现在就走！我若是再在衔月宗待下去那就是我武林盟不要脸了！”</p>
言罢要起身下床，小包子连忙再次将人抱紧。</p>
“娘亲！是爹爹在惹你生气，我可没有，娘亲要走就带上我吧！”</p>
“我若是走了，从此就与他分道扬镳，你也不要再叫我娘亲了，从此之后我们就以姐弟互称！”</p>
说完之后又觉得哪里不对，连忙改口：“你还是叫我沈姑姑吧！”</p>
小包子又道：“可是娘亲，难道你就这么甘心的走了吗？”</p>
“我当然不甘心，可你看你爹那样，油盐不进，我打不过他，又不敢骂他，还能怎样！”</p>
“带上我啊！”小包子目光炯炯的看向她道：“爹爹在这世上最在乎的人除了娘亲，就只有我了，娘亲带上我，爹爹就会很着急，很生气，很难过，娘亲就能报仇啦！”</p>
沈玉凝蹙眉，甚至还认真思考了一下，似乎觉得这个建议可行。</p>
“可我带上你还怎么走？我连衔月宗都出不去。”</p>
“娘亲错了，带上我才能出去，衔月宗的人不一定都认得娘亲，但都认得我！还有，娘亲想不想去水镜城借兵？我也知道水镜城的路！”</p>
沈玉凝惊讶的看向他，打量着这个只有五……不，六岁的小娃娃，看来平时觉得他人小鬼大并非错觉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