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碎的时空里并未暴露出宇宙的原暗，而是一望无际的大海。</p>
因为事发匆忙，顾见临没有办法留下精准的坐标，因此只能随意撕裂时空，坐标定位在了这座城市的海岸线上，距离中央灵枢院大概有五十公里。</p>
如果能够精确定位，顾见临大概会把他扔到南极洲。</p>
“进去吧。”</p>
顾见临闪烁到他的面前，在他额头上随手一推：“再见！”</p>
时空隧道坍塌的一瞬间，天机即便反应了过来，却还是快不过遁入神速力领域的少年，最终还是被一把推了进去，骤然消弭无踪。</p>
黑暗只留下他震怒的咆哮，隐约有种无能狂怒的感觉。</p>
斩鬼面对古武不想打持久战，那就只有一个办法。</p>
那就是把人送走。</p>
古武途径确实难缠，但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，那就是能力过于单一。</p>
很容易被人戏耍。</p>
深空网络上曾经记载，年轻时的赤之王招惹了一位九阶的行天神，战斗持续了一天一夜都无法造成任何有效的伤害，迫于无奈就只能把坐标定位到撒哈拉大沙漠，然后开辟了一个时空隧道，把敌人一脚踹了进去。</p>
那位行天神据说还是一个路痴，在无尽的沙漠深处被困了整整四年，十九世纪初期的科技也不怎么发达，他的门徒找了他足足四年都没找到人在哪，最后还是被当地的土著人用骆驼拉出来的，据说刚获救的时候人瘦得跟猴一样。</p>
明明是九阶的半神，出来以后却得了玉玉症。</p>
至今还在家里自闭，不问世事。</p>
天机被传送出这么远的距离，一时半会也是回不来了。</p>
“你跟他废话什么？”</p>
云雀嗔怒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。</p>
顾见临当时也只是为了糊弄对方一下，随口编了一个理由。</p>
如今回想起来，好像是有点暧昧。</p>
出奇的是，云雀的确是很恼怒，却也没反驳什么。</p>
似乎默认了他们之前的关系。</p>
如果没有神墟里的那件事，他们大概率会真的在一起。</p>
对于顾见临而言，那种来自血脉和灵魂的悸动是无法抗拒的，更何况他们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同类，在东京的那段时间朝夕相伴，形影不离。</p>
灯光迷离的酒店，妖娆的大床，曼妙的曲线，雪白的肌肤。</p>
还有那个该死的商场试衣间，他抱着她啜饮着她的血。</p>
都是难忘的回忆。</p>
更重要的是，他们有着相似的命运。</p>
无论是月姬还是雷霆，顾见临都不想让自己的事情牵连到她们。</p>
唯有云雀不同，他和她可以同生共死，不必隐藏任何秘密。</p>
也只有在这个女人面前，他才能真正的放松下来。</p>
顾见临在东京的时候始终对她有所警惕，却又那么的希望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，那么他就没有什么理由离开她，而是会陪着她一起去寻找真相，找回她曾经缺失的人生和生活，一同面对古之至尊的威胁，直到世界末日。</p>
云雀潜意识里也不否认，东京时期她自我封印了记忆，也是真的感受到了作为容器的危机感，只有待在他的身边才能感受到安全感。</p>
那个时候她也从未想过离开他的身边。</p>
她也想过就这么一直陪着他，看着他成长，帮着他复仇。</p>
一起摆脱宿命的阴影，陪伴到时间的尽头。</p>
还是那句话，没有如果。</p>
短暂的合作并不代表能够修复已经破碎的关系。</p>
破镜难重圆，他们没有任何可能了。</p>
九阴在寂静里微微颤鸣着，刀光仿佛能够倒映出已经破裂的往事。</p>
“走了。”</p>
顾见临沉默片刻，宛若鬼魂般遁入虚空，游荡在黑暗的里区。</p>
今天来到这座坟墓里已经有收获了，但还没有达成最重要的目的。</p>
云雀的虚影从他背后浮现出来，金色的曼陀罗花摇曳绽放。</p>
“你要去找太清的尸体？”</p>
她淡漠问道。</p>
“我怀疑至高律法的定律是相似的，幽荧律法修行到顶点会拥有古神族的特性，尸体会产生可怕的变异，具备复活的可能性。烛照律法修行到顶点，或许也会产生相似的变异，可惜总会长没留下尸骨，我没法确认。”</p>
顾见临冷冷回应道：“天衍阁曾经提出要回收总会长的尸骨，这就是证据。既然师祖母的尸体需要回收，那么我的那位师祖呢？”</p>
云雀眯起美眸，轻哼一声：“那你可要小心一点，如果太清的尸体真的有问题的话，那么可能会非常的邪性，就像是当初你在新宿御苑遇到赤一样。”</p>
顾见临摇了摇头：“我倒觉得，如果太清真的有问题，那么他现在的状态也未必好到哪里去。因为总会长临死前，把烛照神树的诅咒给解决了。”</p>
如今想来，总会长当初之所以不愿意让天衍阁回收她的尸体，是因为实在是没有那个必要，她老人家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，她根本就不会留下尸身。</p>
至于太清的情况，那就不得而知了。</p>
最好的办法就是去看看。</p>
“用你的未来视带路。”</p>
顾见临平静说道：“快一点。”</p>
“少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，我又不是你女朋友。”</p>
云雀冷哼一声，忽然说道：“等等。”</p>
顾见临挑眉，询问道：“怎么？”</p>
“我们能够成就第三法，那是因为当初都修行过灵性交融秘术。”</p>
云雀狐疑说道：“作为交易，我曾经把灵性交融秘术给了赤，赤又给了青。因此青和赤能掌握第三法，不足为奇。白银和黄金是怎么成就第三法的？你不可能把灵性交融秘术给他们，而我也同样不可能。按理说，他们不该有那东西。”</p>
顾见临一愣。</p>
是啊。</p>
他没给。</p>
坏女人也没给。</p>
白银和黄金的灵性交融秘术是哪来的？</p>
更新一下设定，斩鬼途径的七阶由阴君替换为衔烛，原因是觉得以前的版本难听……</p>
(本章完)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