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对她很过分？”阮落榆忽然问。</p>
小赵一惊，道：“您是我的雇主，我怎么会对您有意见呢……”</p>
阮落榆嗤了一声，“二十年前，我妈怀上了阮芽。”</p>
“其实那时候她身体还好，产检的时候一直都没有什么问题，我们知道这一胎是个妹妹，很高兴。”阮落榆垂下眼睫，“不管是我，还是阮沉桉阮栒，或者是父亲，我们都很高兴。”</p>
那是很真心的高兴，他们都期待有一个长得像母亲的妹妹诞生。</p>
“但是随着月份的增大，阮芽不断的从母体吸取营养，胎儿的成长本就是对母体的剥夺，但是她太反常了，医生建议不要这个孩子。”</p>
阮落榆唇边勾起一点冰冷的笑：“但是妈舍不得。”</p>
“一直到最后，父亲要求保大人，她还是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，她甚至没有来得及看她拼命生下来的女儿一眼，就已经没了呼吸。”</p>
小赵喉间干涩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。</p>
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说，阮芽没有任何错，但她的出生，的确带走了她的母亲，也带走了她哥哥们的母亲，以及她父亲深爱的妻子。</p>
小赵扪心自问，如果他是阮落榆，他能做到毫无芥蒂的接纳阮芽吗？</p>
不能。</p>
更何况阮家的家庭关系本就是靠着夏夫人维系起来的，夏夫人一走，这个家，就再也不能叫做家了。</p>
“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。”烟抽完了，阮落榆眯了眯眼睛，脸上又是一贯的温和，声音很淡：“回去吧。”</p>
他是疯了才会转回来吹冷风。</p>
阮芽是死是活，会不会被吓哭，跟他有什么关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