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在你手上的爱国者，还少吗？唉，斯拉克你不懂，现在银月之神孤寂，没有一个统一的声音，导致苍白之巢内部也是派系林立，党争激烈，我如果让其他人知道，雨奸斯拉克是我的人，其他人必定以这个把柄让我万劫不复。”
“你知道吗？苍白之巢根本没人知道你的存在，我全部隐瞒了下来，那边都以为这些情报都是我一个人独自获取的。嗯，也不对……”
我看着利维坦拿出一沓陈旧的文件：“看，这是你的苍白凭证，这是司里荣恩的推荐信，这是你这些年传递的情报正文，还有其他能证明你加入苍白之巢身份的东西……一切有你字迹的东西我都保存的很好。”
“我也想过，如果你被其他成员发现了，掩盖不了怎么办？我也做了两手准备，不过接下来看来不需要了……”
在法力的燃烧下，这些文件尽数化为漆黑的灰烬碎片，随着风散落一地。
“现在，什，么，都，没，有，了。”利维坦又拿出一枚勋章：“除了这个‘眼’的凭证——但只要你死了，无论是谁拿着这个凭证，都会毫无疑问地成为‘眼’。”
我心中毫无波动，甚至还有点想笑。
我笑出来了。
为什么笑？笑他以为你觉悟有这么低，会因为面前一幕而愤怒吗？
还是笑自己有眼无珠？
还是……
我笑着笑着，就感觉眼睛有些湿润，似乎有什么东西想涌出来。我深吸一口气，忍住这一抹懦弱，逼出最后的冷静：“那司里希丝呢？”
“你就放心吧，斯拉克。司里荣恩跟我好歹是好友，我当然……”利维坦耸耸肩：“会给她留一条全尸。”
“不要怪我，司里希丝太聪明了，她肯定会猜出真相。而且，‘眼’只有一个。”
我久违的冷血，忽然又沸腾起来了。
“放心吧，我会割下你的头，毕竟雨奸斯拉克，也是一件不错的功勋，那我回到苍白之巢也不至于太丢脸……”利维坦转过身去找刀具。
而我也已经完成了蜕变，精神海凝聚出黑色的礁石，让我挣脱了法力的压制。
利维坦惊骇地转过头：“你——”
内心的挣扎，让我的精神无时无刻都处于磨炼之中，再经过利维坦一番话语，我居然晋升为超凡法师。我所经历的一切，绝非毫无意义。
刀刃挥舞，利维坦人头落地。
我蹲下来喘息，发现司里希丝正睁大眼睛看着我。
“你听到了多少？”
“全部。”
那就好办了，晋升超凡后，我的思维也快了许多。
我将那一枚勋章抛给司里希丝：“带着它，去苍白之巢吧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
“你听到了，我去苍白之巢，也是死路一条。”我笑道：“我会将这些年的情报写下来让你记熟，你放心回去吧。”
注意到司里希丝脸上毫无动摇，我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有能力的话，那就在苍白之巢努力上位吧，那么未来苍白之巢光复雨国的时候，你还能为我洗脱雨奸罪名呢。”
这个理由十分有力，司里希丝犹豫片刻后叹息一声答应了。
“我等下烧了这里，如果你没事，就连夜离去吧，不然地灵殿明天就会全城封锁了。”
司里希丝留下了朦胧挂饰，抱住我，吻了我的额头，低声道：“我会回来的。”
我笑笑，当她离开，只有我跟利维坦独处的时候，我忽然有些感慨。
诺大一个雾都，真正相信我的人，恐怕只有米波。
我烧了这里，心想自己究竟会落得一个怎样的下场。
……
一年后，司里希丝派人来了。来人名叫斯拉达，冷酷，无情，不过给我带来一份礼物——米波政敌的情报。
“司里希丝需要你回去潜伏。”斯拉达说道：“接下来地灵殿是关键情报节点。”
我听命回去，重新赢得米波的信任。现在战况焦灼，地精灵大规模投放奇迹，我获得的情报非常重要，然而似乎没什么用处——地精灵还是连连大胜。
我知道出现了一些问题，但我没问。长年累月麻木地执行命令，我已经习惯不去思考了。
就这样经过了一轮春夏，战况终于发生了变化——地精灵之神的力量引起其他势力的忌惮，人类国家纷纷参战攻伐甲伊，地精灵形势岌岌可危。
这时候，斯拉达跟我说：“司里希丝在苍白之巢的斗争失败了，她需要你的帮助。”
我早有预料。
“你将这份布防图泄露给地灵殿就可以了。”
我看到这份地图的时候，我全都明白了。毫无疑问，这份布防图会导致数万木精灵同胞战死。
世事如棋，人心难测。
我最后交出一份似而非是的布防图，以我的能力和朦胧挂饰，地灵殿根本无法分辨，甚至进攻也是有效的——但木精灵很快就会反应过来并且进行有效抵抗。在地图的诱导下，地精灵部队会自然而然步入险境。
我被捕了，因为斯拉达先一步将我出卖了。
“蠢材。”他只留下这么一句话。
我被关在雾都的地下湖监狱「暗黑之礁」，米波过来找到我。
“甲伊已经输了。”米波说道：“最后一次尝试失败的我们，很快就会离开木精灵的土地，因此你对我们失去了意义。”
“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，你是什么时候叛变到苍白之巢的？”
我没说话。
“在你斩杀你的老师司里荣恩之前就是了嘛？”
我犹豫了一下，点点头。
“……你也不容易啊。”米波叹了口气，离开了暗黑之礁。
后来，什么事都没发生，我一直被关押在暗黑之礁，米波似乎打算将我这个雨奸交给其他木精灵处理。
甲伊撤退了，雨国光复了，苍白之巢执掌政权。我不惜双手沾满鲜血所期待的未来，到来了，虽然牢里其他人肯定很奇怪我这个雨奸为什么这么高兴。
我在牢里听说有一部分人跟随了某名首领，叛出了苍白之巢，试图跨越横断山脉，返回木精灵真正的故乡。牢里来了熟人——斯拉达，哈哈出卖我还不是混的这么惨。
但我仍然想知道司里希丝的信息，我此生只剩下这个愿望。
牢里能压制住超凡者以下的精神力，为此，我必须要越狱。我聚集了十二名想越狱的囚犯，借助他们的营造的声势吸引住狱卒的注意力，我，第十三位越狱者，成功逃脱。
斯拉达好像看见我，但他扭过头了。
离开后，我通过欺骗与谎言，无比轻松地获取到精神力修炼功法。我曾试图穿越横断山脉，但横断山脉因为前不久的神灵交锋，变成近乎无法逾越的天堑。
然后我不知道修炼了多少岁月，终于将精神力升华至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——史诗。
作为谍报人员，情报人员，以及我的愿望，我成功创造一招预言系史诗法术。
“司里希丝，你究竟……”
————
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，泰帕尔睁开眼睛，看见面前这具尸骸已经化为一名黑发黑眸的木精灵，心中很是惊讶：
“老板，下面呢？”
“没有了。”大光球淡淡说道：“他用出预言系史诗法术后就死了。怎么，你也没能衍化出他看见什么？”
“我理应是能衍化出来的。”泰帕尔皱眉：“材料这么充足，都%，没理由就会没有资源停住……应该是被屏蔽了。过去之魂里，没有司里希丝的情报吗？”
“没有，司里希丝在苍白之巢很正常，虽然表现出极大的权力欲望，但根据她的人生，尚属于正常范畴。”
“那你怎么知道斯拉克跟先知有关？”泰帕尔一愣。
“你之前去斯嘉蒂之眼的时候，本系统已经将学院详细记录下来。其中占星师地下三层里，有七十三块黑曜石碑，刻有占星师学院历代大先知的名号，而第三块第二个名字，正是司里希丝。如果记载正确，占星师以眼为名的源头，也是她。”
“本系统认为斯拉克作为与司里希丝密切相关的人物，又是史诗法师，他倾尽生命的推算，理应获取到一部分信息，没想到……”
“那个……”
斯拉克露出一个体面的笑容：“请问我又回到暗黑之礁了吗？”
泰帕尔看了看这个黑漆漆的封闭地下室，耸耸肩，看着斯拉克说道：“我是创造你的神，泰帕尔。”
“所以呢？你要支配我？”斯拉克随意地笑了笑，他完全没有怀疑——能将他死亡中捞回来，不是神也跟神差不多了。
“首先我要问问，你还记得你最好一个预言吗？”
“完全忘记。”斯拉克叹了口气，敲了敲他的脑袋：“我很记得我的死亡，和我进行预言的过程，但中间我获得什么，却是毫无记忆。”
泰帕尔点点头，他基本确信对方应该也有某种凌驾于普通力量的防御手段。
不过，赚到斯拉克也不亏。
“我也很想知道司里希丝当年发生了什么。斯拉克，如果你愿意为我工作五年，主要工作是进行预言，那我五年后就放你自由，并且我保证为你查出司里希丝当年的真相。”
似乎觉得没什么说服力，泰帕尔让大光球合成一张黑曜石碑的照片，让斯拉克查看：“这是我知道的情报之一，这是位于横断山脉西边一所学院里的石碑。虽然是变种的木精灵文字，但你应该看得懂吧？”
斯拉克点点头，忽然笑道：“你应该很清楚我的过去？那你应该知道，我所归附的势力，下场都不太好。”
“巧了，我的下属下场也不太好，基本不是变成死人，就是走在变成死人的路上……”
作者留言：
ps：采摘松树底部的香菇，用清泉洗净，切出香菇底部的宅，配上鼠肉最鲜美的肥肉，下大油，爆炒……
菇以底为宅，肉以肥为美，这就是妖都酒楼的特色美菜——
【肥宅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