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闭关了,说用术法把夏幽王殿下卷来被天道责罚了。”兰秋把玄女转告她的话又转告给了姜夫人。
“间接的证据很多,第一就是庄询其实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,他不是诱惑勾引不到的,但是他自己对于诱惑是有很强的免疫力,他喜欢哀家很正常,想要哀家嫁给他,也很正常,但是如此不听劝告想要来娶哀家,实属不正常。”
她之前不是不想主动挑起对郑景两国的战端,例如七年前打败幽国,暂时解决后方的压力,想趁着大胜之威攻击景郑,无奈两国呈犄角之势,世家们坚决反对这种具有冒险的方案,最后只能作罢。
兰秋尝试着给庄询做辩护,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,或许是不想看到庄询和自己变得对立。
“不是还有西北两地吗?为了小半个幽国涉身前来,也说得过去吧,毕竟这样他就算名副其实的夏王了。”
步障回收了,也不能作为赏赐了,紫色是皇家的颜色,一般人也不能用,弄如此多,是要做什么!”
“怎么会,明明玄女娘娘已经说了,而且夏幽王他自己也是那么说的,怎么会可能这样。”
“夏幽王他是聪明人,不会逃走的。”兰秋期盼的说,希望如此,期望好人有好报。
“国力的彰显要什么,是军队,是文化,他哪怕是用万匹骏马来迎接都说明他用心了,他用百里的步障有什么用。
姜夫人现在就想回家,看看自己儿子的脑子里是想些什么,弄出这种彰显国力的方案,好好训斥他一顿。
姜夫人不是喜欢迁怒他人的人,她现在就想飞回宫殿,质问赵王怎么回事,而不是在马车上慢慢等待车架回去。
兰秋略带疑惑,她也是个聪明人,有了谜底,猜过程就很简单,顺着逻辑链条推演就得出结论,也得出原本的的真相。
“而背叛赵国,就没有那么多事了,赵国很难针对到他,用凡俗的力量,几乎对他没什么影响,而且赵国东线本身就空虚,做什么都很自由,哪怕回身吞并虞国,也没有要到赵国做人质的风险。”
赵国的情况,姜夫人最清楚,精锐的士兵基本来自各地的豪强世家,是不能说是下饺子一样随便扩增的,一般的平民只能作为辅兵使用。
“还有就是,庄询对军权的掌握,庄询别看不怎么操控夏国军队,实际上却是实际的掌握者,整个夏国的军队派系林立,唯一的共通点就是庄询,没有他的命令,郦茹姒不可能调集如此多的军队。”
“是这样了,现在可以完全确定,之前哀家不起疑心,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赵国强盛,夏国孱弱,庄询的志气不大,仅仅是保境安民,投靠赵国,混个闲散王爷,做个富家翁也是保全之策,不过现在看起来,他比哀家想的更有志气一些。”
“所以是玄女娘娘强行把庄询摄来的?难怪娘娘要去调养,恐怕是天道的反噬伤到了本源。”
“也是劳烦玄女娘娘了,不然这次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,白白损失西北,玄女娘娘的计策也算给赵国开辟了一条道路,只不过越强大受到的约束越大,难怪人人都想超脱。”
“娘娘也可能撒谎呀,别忘了娘娘在剑南呆过一段时间,剑南发展的很好,庄询对剑南的百姓很仁爱,庄询本人比起赵国里的这些世家贵族也更顺眼,所以娘娘她袒护一下庄询完全有可能。”
不过注定不能为她所愿,因为把庄询弄来就是担心庄询他们去和虞国争抢王位,这本身就是一种胁迫,就是看庄询他们是默默吃下,还是不体面。
不过都轮不到那时候了,姜夫人立即戳破了兰秋的幻想,她眯起凤眸,半是冷笑着说:
“什么被裹挟,估计庄询和我们敌对就是他自己想的,你太天真了,他的话你也听?他的话你也信?”
姜夫人有了笑意,有志气的庄询也挺讨人喜欢的,特别是现在这种把他降服住的样子,毕竟水池里的锦鲤嘛,观赏还是挺不错的。
兰秋恍然大悟,自言自语说:“难怪玄女娘娘让兰秋十二时辰看护,是怕夏幽王跑了。”
但是这样做实在是没有体统,心里默念着静心诀,按耐住心思,她把车帘放下,不看这种糟心的事情,权当,眼不见,心不烦,修心。
“只要他不逃走,老老实实按哀家说的办,还会给他一些好处,例如封王的承诺,毕竟也是玄女娘娘包庇了,总是要给她一些面子,而且也算是主动到来了。”
“那还好,好在夏幽王殿下想要过来,玄女娘娘把他带过来了,不然就被裹挟了,与我们赵国为敌。”
她不想和庄询敌对,相形见绌,黑暗在光明面前失去颜色,修行的人,有慈悲心的人,她不想和庄询为敌。
兰秋听了松了一口气,看起来结果是好的,至少以她们的视角来看是这样,现在被强力拉回轨道,不用和庄询敌对了。
“那是自然,应该也是玄女娘娘作了提醒,今天才问哀家约定之事,照顾了他那么多天,你对他观感如何?哀家看他对你观感挺好。”
“所以最开始说什么?他的手下准备强攻下西北,然后和赵国割裂,对方是知道我们在幽地的西北七道是没有大军的,不然决不会产生这种想法,要西北七道,他可以武力夺取,用不着我们送,我们也守不住。”
“哀家?算了吧,哀家嫁给他岂不是丢死人了,庄询他比王儿还小,那是绝不可能。”姜夫人发笑说,轻轻摇着螓首,目光看向兰秋。
“那夏幽王要难过了,毕竟看样子他很是迷恋您。”兰秋惋惜说,相处十多天,庄询人不错,在姜夫人面前也不好说这样欺骗庄询不好,毕竟庄询最开始就居心不良。
“你突破紫府了吧,兰秋,哀家有一桩好功德送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