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不挡风。</p>
骤然变大的风吹动屋顶。</p>
屋顶上的茅草摇摇欲坠。</p>
灰尘也簌簌往下飘落。</p>
秋日风凉，脏脏的薄被之下，柳莺眠双手冰凉。</p>
“我……可以带她回到前院吗？”顾明朗声音嘶哑着问，“这里太简陋了，不利于她恢复，我会轻轻地抱着她，不会让她受伤害。”</p>
“回去干什么呢？”柳云舟按住时刻都要爆发的柳柠月，“回去继续被你娘磋磨？养好了伤，继续被扔到这种地方受苦？”</p>
顾明朗张了张嘴。</p>
不等他开口，柳云舟继续说：</p>
“我和柠月来到这里的时候，这院子里全是杂草，经过了一个夏天疯长的杂草有一人多高，我们是踩着杂草进来的。</p>
进来之后，这屋子里屋顶漏了一半，不遮风不挡雨，快要临盆的莺姐儿就那么躺在这张只有一张破板子的床上，盖着一层脏兮兮的看不出花纹的薄被。</p>
在薄被下方，一只硕大的老鼠正在啃噬</p>
她的脚趾。</p>
那只老鼠你看见了吗？就在你脚边的笼子里，老鼠的大小堪比半大的小猫。</p>
莺姐儿就被扔到这充满蛇鼠虫蚁的地方自生自灭，</p>
我不知道莺姐儿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么惩罚她，我也不知道，你们顾家哪里来的勇气和自信，敢对我们家的姑娘做出这种事。”</p>
“我们柳家的姑娘，伺候不起你们顾家。”柳云舟厉声道，“所以，顾大人，体面点，和离吧。”</p>
她对一旁泣不成声的柳柠月说：“柠月，笔墨拿来。”</p>
柳柠月恨恨地将笔墨扔到顾明朗怀里：“快点跟我阿姐和离，我一刻都不想让我阿姐在你们顾家待了。”</p>
顾明朗脸色非常难看。</p>
他将笔墨扔到一旁。</p>
“我不会和离的。”</p>
柳云舟：“你还想继续留她在顾家磋磨她？”</p>
“顾明朗，你们顾家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？你们将莺姐儿磋磨成这样，你以为我们柳家会善了？莫说我四叔四婶不会善了，单我自己，也会把莺姐儿所承受的百倍千倍还给你们。”</p>
“以及，我并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，我是在通知你。”</p>
柳云舟声音冰冷若雪。</p>
“顾明朗，和离吧。”</p>
“不可能！”顾明朗大声道，“我说了，</p>
我绝对不会跟莺儿和离，今日之事，我会给莺儿讨回公道……”</p>
啪！</p>
柳云舟一巴掌扇到顾明朗脸上。</p>
“你讨回什么公道？”她声音提高了好几度。</p>
“顾明朗，你想讨回什么公道？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？”</p>
“你以为你装成这样就能骗过我们？从你错把燃烧的杂草堆误认成莺姐儿被烧死开始，你就暴露了。”柳云舟厉声道，</p>
“正常人谁会看到火堆就想到人会被扔到里面烧死？你之所以会深信不疑，是因为你一直都知道你娘磋磨莺姐儿，或者说，你一直都知道，莺姐儿在受委屈，受折磨，这种折磨，甚至到了可以要她命的地步。”</p>
“你一直都知道，但你毫无作为。”</p>
“你放任你的母亲，你的弟弟，你的妹妹，你的小妾欺负莺姐儿，你在中间做老好人，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让莺姐儿一个人承担。”</p>
“莺姐儿出事了，你又在这里表演什么深情似海，恶不恶心？柠月说得对，你真令人作呕。”</p>
“顾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