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，她却不能表露分毫的怒气，继续可怜巴巴的说道，“谢谢顾小姐夸奖，其实，你方才这么好好跟我说话，我也不会那么生气的……”</p>
说到这里，她装出一副从容大度的模样，“你赶紧去把你的结果修改一下吧……”</p>
“爸，应该可以修改的，对吧？”谢瑶瑶转头看向季仁里。</p>
季仁里这会儿的脸色阴沉，他的薄唇紧抿，却是一言不发。</p>
他现在甚至开始怀疑谢瑶瑶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了……</p>
不管怎样，今天画展结束，他非要去做个DNA亲自检测！</p>
也好让自己死心！</p>
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的女儿……</p>
这样的女儿，他倒是不打算认。</p>
……</p>
谢瑶瑶眼见着季仁里不吭声，却也不恼。</p>
左右，她现在都是他女儿，所以，不管她做什么，说什么，只要回头撒个娇，就一切没问题了。</p>
也不需要她来担心。</p>
倒是顾念……</p>
想到这里，谢瑶瑶唇角微勾地看向顾念，“要不要我跟你说一说答案啊？”</p>
“啊……”她紧接着捂住自己的嘴，“我说漏嘴了……”</p>
说着，她连忙摆手，“其实，我现在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……”</p>
只不过，她那副神情在外人看来却是像极了她早就成胸在竹，却因为要顾及顾念的面子，所以才假装自己不知道。</p>
顾念的唇角微勾，扬起几分冷冷的笑意。</p>
她原本还没打算张扬。</p>
可既然有人不愿意。</p>
那她今天就张扬一把了！</p>
“谢小姐方才说‘完美’，我倒是要问问，你知道什么是书画的‘完美’吗？”</p>
谢瑶瑶没想到顾念竟然会突然反问自己，只不过，她倒是也不惧，当即佯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，“对不起啊，顾小姐，我没学过书画……”</p>
“没学过书画，竟然能一眼看透吴州寅先生的画作精华，那谢小姐还真是个‘天才’了。”顾念冷笑道。</p>
这话一出，谢瑶瑶就不由得眼前一亮。</p>
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，得来全不费工夫！</p>
她正想将自己的‘天才’名声打出去呢！没想到顾念这个贱人竟然反倒是帮了自己一把！</p>
“哪里哪里？”谢瑶瑶心里得意得不行，面上却装着谦虚的模样，“我怎么能称得上‘天才’，我爸爸季仁里季先生才是真正的‘天才’呢！”</p>
一句话，就隐晦地向众人表露了‘虎父无犬女’的意思。</p>
顾念看着她，却是笑道，“那你还算是有点儿自知之明。”</p>
谢瑶瑶不由得一怔，当即皱眉，“你什么意思？”</p>
“你方才说的所谓‘完美’，那只是浮于表面的俗人看法，这世间哪儿有‘完美’之说？”</p>
“一千个人眼里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，有些人好书，在他眼里，书就是完美，有些人好财，那钱财自然就是完美，在你们眼里或许那只是一幅画，可在我眼里不是……”</p>
“在我看来，吴州寅先生的完美，恰恰就是不完美……”</p>
“说的好！”</p>
就在这时，突然有人拊掌赞叹，赫然是神色激动的吴州寅！</p>
“那你说说，你从我的画里看到什么了？”</p>
他的嗓音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颤音，“是人，还是物？还是别的什么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