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哪里的楼梯摔跤的？”拥吻许久，他抵着她额心问她。</p>
“在小佛堂拐角后的花坛边边上。”文瑾照实回答。</p>
“笨死了。走路都走不好。可以把手腕摔断的！”傅景桁斥她。</p>
文瑾红着眼角道，“我自然是笨的。我没有西宫聪明。没有西宫可爱。更没有西宫可以令你好奇过。我是个连走路都会跌倒的笨蛋。你们在廊下看雨的样子只羡鸳鸯不羡仙。我形单影只…每每黯然离场…”</p>
傅景桁摸着她的发顶，“我走路都可以跌倒的笨媳妇儿最可爱。稍后带你去西宫瞧瞧，你便知道自己多么可爱。我与她之间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美好。与你才觉得美好。但...朕的喜爱反而伤害着你。”</p>
文瑾不懂他的话，忽然又听他说：“好遗憾昨夜没送你回家。如果送了就好了...”</p>
傅景桁将文瑾打横抱起，走向龙床，沉声吩咐外面的老莫道：“老莫，叫人把王宫内所有石阶、玉阶全部抹平，改为斜坡，并铺上地毯。往后再摔了她，都提头来见。”</p>
老莫慌忙命园林匠人改造王宫。</p>
她背脊轻轻触在松软的被褥，男人的重量压下来，有力的手臂撑在她身侧，用他的气息将她包围，他和她发生了关系，或许因为将别离，他尤其动情，他熟悉她身体的每一个敏感的秘密。</p>
他试着从她的青涩克制的反应中寻找着她对他还有感觉的痕迹。</p>
好可惜她眸子里一片死寂，被动承欢，她在等他做完而已。</p>
他要了她三次，他没有告诉她，他前几日停服了避子药，每做一次便被她眸底的忍耐而感到揪心一分，事后他终于将面颊埋在她的颈窝里泣不成声。</p>
他说：“我不叫你走，瑾，我不让你走。别走好不好。我不愿意用锁链把你禁锢。”</p>
他说：“你但凡叫一声行吗？！明明你身体有反应！难道只是身体有反应吗！你的心呢苏文瑾！朕犹如在奸尸！”</p>
他说：“瑾...我们不能由头来过吗？我钟意你，娶你，真不单是愧疚，不单是责任。”</p>
他说：“我不知道你手腕受伤了，不是明知道你受伤却不过来的。你相信我好不好。”</p>
他说，“驼我够星星的阿爹被杀了，我难过，与你有隔阂，间接导致你断了手腕，便如此不可原谅吗？我错了，行不行？我不该逼你说漓山。瑾，你把小包袱放回衣柜好不好...”</p>
他说，“你在小腹系上小枕头，在我怀里撒娇耍赖做我一个人的小疯子，依赖我好不好！瑾…假装我们的长云和长宁还在好不好…”</p>
他说，“你是朕在迎凤台亲封的常在，常在不能不在的，对不对…”</p>
都是他在说，她说的好少，真不容易，话少如他，居然说了好多好多话。</p>
话唠爱碎嘴子的她，却如失声了。</p>
文瑾可以共情他的感受，也很心疼他，但她不敢继续了，她是个做了决定就去执行的人，她决定离开了，哪怕离开后她会因为思念而剜心绞肺，她也要离开这个使她透不过气的薄情又深情的男人。</p>
昨晚那个被淋湿透栽跟头的雨夜，她死心了，她不能再承受更多栽跟头的事情，她失去了两个孩子，手腕断了影响写字画画，她只剩一条小命了，阿娘说让她好好活着的。</p>
她说：“桁哥，我好像已经死掉了，如果皇上想听，我可以叫出来。”</p>
傅崩溃了，在她颈项里肩膀抽动到不能自已。</p>
仲夏夜雨水很凉，楼梯很陡，他很绝情，他此时的纠缠更显得昨夜冷酷，这次做爱没有平息他们之间的矛盾。</p>
他慌了。</p>
他想到了锁链。</p>
“我想我阿娘了。我要回家和我阿娘一起生活。别难过了，我们有长林，你可以常见到长林的。”她冷静的劝欢爱后失态的他。</p>
傅景桁披了亵衣，赌气的孩子似的，把她的小包袱解开，把衣物抖的乱七八糟，他说，“是！隔三差五，十天半月，逢年过节可以见一次，对吧！”</p>
文瑾没有生气他把她包袱弄乱了，穿上衣物走过去，用左手笨拙的把衣物一件一件的又叠起来，他又给掀乱了，文瑾又叠，他还掀。</p>
文瑾终于也哭了，凝着他，两滴泪滚落，“好了，左手好难叠的，是真不想和你过了，我回不到以前了，这么多年，我乖够了。你和她们好好过。我们做回朋友吧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