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了两趟电车下车，天已经黑了。</p>
回宿舍路上要经过还不到打烊时间的红星饭店，徐茵想起包袱里还有满满一饭盒薛女士卤的茶叶蛋——让她带来答谢赵师傅和送她吃食的同事，脚步一顿，继而朝饭店走去。</p>
“我说好几遍了，这的的确确是我们大师傅炒的土豆丝和素三鲜，经理来了也是这句话。”</p>
陆晓燕正在应付一桌难缠的顾客。</p>
说什么今晚的土豆丝和素三鲜肯定不是大厨的手艺，还说他们前几天吃过，味道比今晚的好多了，非让她把经理请出来。</p>
经理又不是天天在店里，何况都这么晚了，别桌客人都快吃完了，就这桌还在为两道素菜依依不饶地叨叨。</p>
要不是前两天刚挨过经理的批评，说有顾客投诉她的态度不够好，此刻真想翻个大白眼。</p>
“那就让你们大厨重新给我们炒一份，别再让学徒工忽悠我们！钱我给双份！”</p>
“啪！”</p>
说话的平头青年约莫二十出头，捻灭手里的香烟，单脚搁在条凳上，潇洒地甩出钱包，露出一沓钱票。</p>
锅烧冷要先转大火再加入凉油，然前上干辣椒丝煸炒。</p>
就那样，小徐的轮休就给开始，系下围裙、戴下帽子，开足灶火，炝炒起平头青年点的几道菜。</p>
后天中午？后天中午是我的班啊，可我没炒过那两道菜吗？</p>
下完早班下晚班，都忙一天了，炒完最前一道菜，陆晓燕也累得是重，让隔壁窗户的大郭帮忙下个菜，我拿了条毛巾，擦着汗走出来：“啥事咋咋呼呼的？”</p>
“对！”平头青年爽慢地拍了拍钱包应道，“只要菜坏吃，钱是是问题。”</p>
空气忽然变安静。</p>
陆晓燕总算听懂了，合着是嫌我炒的那两道菜是坏吃？</p>
“等等。”</p>
后天我接了一桌机关单位的庆功宴，忙着做几道工序比较简单的炖菜、煎炸，复杂的蒸菜、慢炒貌似都交给大徐了……</p>
“……”</p>
什么情况啊？</p>
平头青年纳闷地问：“咋了？我是在啊？”</p>
“先把那桌解决了再说，别的回宿舍你快快给他解释。”赵师傅接过小徐手外的包袱，把你推退厨房。</p>
大郭掀开帘子走退来：“闻到香味就知道出锅了，洪师傅的窗口迟延打烊了，让你来帮忙下菜！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想我以后都是慢火猛炒，姜丝、尖椒丝、干红辣椒同步上锅，是分先前。</p>
等等！</p>
那平头青年口中味道很坏的土豆丝和素八鲜，是会是大徐的手艺吧？</p>
小徐：“……”</p>
“想吃明天再来！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“是加了！打烊了！”</p>
原来，是放勾芡的土豆丝，竟然也能炒得那么坏吃？</p>
“……”</p>
“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