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明玻璃的对面。</p>
活像个屠宰场。</p>
倒吊着十数只夜叉，几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正拿着各种针管往夜叉身体里注射。</p>
另一边。</p>
锋利的手术刀肢解着夜叉的身体，青黑色的肾脏、血肉随手扔进铁盘。</p>
再往后。</p>
一堆又一堆的活尸、夜叉像是垃圾一般被丢进焚化炉。</p>
“这里是？”</p>
李馗颇为震撼。</p>
“实验、研究！”</p>
“你知道夜叉为什么会发出人声吗？为什么胸口的位置会浮现出人的脸？”</p>
霍安国微眯着眼睛看着那些夜叉活尸：“这些畜生会专门挑选合适的猎物，作为一生狩猎的手段！在他们最恐惧、最害怕、或是最无防备的时候。</p>
“咬下猎物的头颅！”</p>
他偏头看向李馗，他左眼血丝蔓延生长，语气渐渐冰冷：“你能想象，自己亲人的脸，出现在这些畜生身上时的感受吗？”</p>
“我们打了整整五十三年的战争！</p>
“多少人死于非命，到现在这个世界又剩多少人？</p>
“亲人、家园一一覆灭，我们就像老鼠一样躲在地下。”</p>
语调渐渐高昂，瞳孔愈发猩红。</p>
“老霍！”</p>
李馗当即喝道，用力摇晃霍安国的身子，只是他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。</p>
“最终的下场，要么死，要么成为被圈养起来的猪狗。”</p>
“复仇！复仇！复仇！”</p>
不得已。</p>
“林博士……”</p>
“林博士！！！”</p>
本就是机要重地，很快就从各处冒出乌泱泱一群人。</p>
像是做梦般。</p>
李馗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</p>
和他一起回来的，还有那把升级过的雁翎刀。</p>
拔刀出鞘。</p>
刺骨的寒意摄人心魄。</p>
乍一看似乎与先前并无不同，握着刀柄稍稍翻转，潋滟的刀身带起幽光掠过眼角。</p>
李馗收刀入鞘，无需实验，已能明白这把刀的锋锐。</p>
从口袋里拿出那瓶深绿色的药剂，把玩打量，光泽从眼眸闪过，拧开瓶口，一饮而下。</p>
有点像果冻的口感，清清凉凉，到达胃部后，渐生一股温和的热量，慢慢地……混沌的脑子像是浇了盆凉水似的。</p>
李馗把双臂往脑后一枕，翘着二郎腿看着苍白色的天花板，思绪渐渐蔓延开来。</p>
关于夜叉的特性，也曾做过猜想，只是现实往往比猜想更残忍，霍安国的那番话，他听进去了，能想象到那副场面，说不清什么滋味。</p>
心底有股戾苗摇曳。</p>
盯着天花板半天，李馗才搞明白心底这火从何而来，终其原因无非就四个字。</p>
生而为人！</p>
…………</p>
翌日。</p>
第七天。</p>
灯塔正式发出通知，关于老辛等人阵亡的消息。</p>
或是习惯、或是现实，昨天还会讨论的事情，今天就闭口不谈，每个人似乎更加忙碌了。</p>
李馗吃过早饭后，得知灯塔今天有搜寻物资的计划，恰好又是霍安国带队。</p>
索性报名，一块参加。</p>
偌大的平台上，十五个人全副武装等着霍安国。</p>
“李大哥，这是战斗服、耳机、手电……”</p>
小羊手捧着黑色的战斗服，鼻青脸肿，说得快点就疼得龇牙咧嘴，亏他含糊着还能把话讲清楚。</p>
“谢了！”</p>
李馗伸手接过，有些笨拙地穿上，眼一瞥恰好看见严星海也在队列当中，打趣道：</p>
“没事了？讲清楚了？”</p>
“嘿嘿~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