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起。</p>
大虞上下将士震惊发现：今夜，与他们战斗的南虞军，相比以前，竟然展现出了完全不一样精神面貌，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。</p>
“杀！”一个南虞士卒将一个地荆棘困缚的禁军，一刀枭首，扬眉吐气大笑。</p>
“过瘾呐！”旁边一人亦是长叹。</p>
“第三个，三亩地到手！”这士卒不顾溅落满身的鲜血，长刀一震，嘴中咕哝道。</p>
……</p>
南虞军苦大虞禁军久矣！</p>
此前数日，被打得甚是憋屈，积累了满腔恨意；今夜作战前，南虞高层又许以重赏，这才重整士气。</p>
当然，若大虞禁军还是那块硬骨头，遭遇挫折，用不了多久，这口心气就会泄掉……</p>
可此时的大虞禁军，在满城地荆棘配合下，完全称不上硬茬子，这般痛打落水狗，自然士气如虹。</p>
夫战，勇气也！</p>
顺风仗下，南虞军看大虞禁军，已经不是在看人了，而是在看一亩亩金闪闪的土地，一个个嗷嗷叫着，你追我赶，生怕杀的少了。</p>
如此气氛感染下，今夜，南虞军杀疯了！</p>
嗡！</p>
天空中，军气显化，大虞金龙被荆棘囚笼困缚，南虞军气显化青龙、黑虎、银鸟、天马、金狮，对其展开围殴。</p>
金龙摇头摆尾，似乎是想要撤退，可被荆棘囚笼牢牢束缚，逃都逃不掉，在围攻下蓦然悲鸣一声，摇摇欲坠。</p>
……</p>
“不好！”</p>
天空中，应无极见到大虞禁军陷入绝境，脸色骤变，身形一闪，向下疾冲而去。</p>
他此番出手，倒不是要屠戮南虞军民，有契书约束的，而是要破开地荆棘囚笼，助大虞禁军逃离。</p>
唰！</p>
可旋即，就被一道流光击中，狠狠打飞了回来。</p>
正是武道、灵师途径合一的方锐：“应真君要到哪里去啊？”</p>
“道友，得饶人处且饶人，还请今日放我方禁军一马……”</p>
应无极话音未落。</p>
唰！</p>
方锐又是好似瞬移般而去，一拳打在应无极脸上，将对方后半句话直接打了回去。</p>
“呵！”</p>
他看轻笑一声，看着被打飞出去的应无极：“放大虞禁军一马，就凭……你脸大么？！”</p>
是的，别看表面方锐、应无极二人表面一团和气，实则，暗地里皆是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。</p>
不要说这虚伪，在奈何对方不得时，这就是成年人社交法则，你看两大国贸易战暗中打得你死我活，明面上两国领导人见面，不还是笑容如沐春风，亲切握手？</p>
当然，这种表面和气，是维系在彼此皆有分寸、默契的前提下，可如果对方撕破这份默契，那就不要怪不给面子了。</p>
更直白点说：你既不要脸，那何须给你脸？！两国领导人会谈，也不是没有不讲风度甩脸色的情况。</p>
“好好好，你很好！”</p>
应无极飞出数十丈才止住身形，披头散发，狼狈不堪，恨恨看了方锐一眼，冷笑道：“老夫不管了，这总行吧？”</p>
他说着，不甘看了下方一眼，就要向着城外离去。</p>
“走？！”</p>
方锐面容幽冷，蓦然双手掐诀，截取下方地荆棘军阵形成杀伐之气，冲天而起，化作一道数百丈漆黑荆棘，向着应无极困缚而去。</p>
“啊！”</p>
应无极面露惊容，知道方锐这是要赶尽杀绝，当即从灵戒中取出一张散发恐怖气息的紫色神符，向后扔出：“都天神雷符，去！”</p>
轰！</p>
一道紫色雷霆落下，整个建业城上空都一下子变得炽亮，好似化作了雷霆海洋。</p>
片刻后。</p>
雷霆消散。</p>
“咳咳！”</p>
方锐现身，嘴角流淌出一缕血迹，看着化作一道流光离去的应无极，面露苦笑：“我就知道，大虞皇室底蕴深厚，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四阶神符？”</p>
这次的四阶神符‘都天神雷符’，不比上次的‘阴阳神火符’强大，只能算是四阶普通一击，可他可没有‘避雷’神通，也就是借取军阵防御，才只受了轻伤。</p>
“长春注我，疾！”</p>
他激活神通‘枯木长春’，衍化生命元力，很快恢复自身：“我的这般‘超武神状态’，防御似乎极为强悍，纵使不借助军阵，面对普通四阶神符，大概也只是重伤，神通‘枯木长春’可以修复，不过这种事情怎么敢赌啊？”</p>
“唉，还是等什么时候真正突破四阶，达到武道炼神之后，或者灵师天心境，再与应无极算账吧！”</p>
方锐叹息着，看向下方：“大局已定矣！”</p>
“可惜……”</p>
他看了眼面板反馈的劫运点，面露肉疼之色：“这次，先后动用神通‘万物生长’、‘生命活化’，点化满城地荆棘，消耗太大了，足足一百四五十万劫运点，这一战都补不回来，还须得后续反馈。”</p>
最坑的是，这些地荆棘哪怕以神通‘生命活化’点化后，也不可稍长距离移动，远没有劫妖的机动性。</p>
这可比神通‘聚兽调禽’差远了。</p>
嗯，神通‘聚兽调禽’被封禁的第三十一天，想它。</p>
“再者，这一次是出其不意，下一次大虞有防备，点化妖植就不大好用了。”</p>
方锐微微摇头，看向城外方向：“不过还好，这次大胜，总算奠定了南北并立的基础，也不知，那位永定帝此时是何心情？”</p>
……</p>
城外，大虞禁军大营。</p>
永定帝坐镇中军营帐，并未出去参战。</p>
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，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，这些道理他自然明白。</p>
‘也不知一个时辰，能否结束战斗，让朕能按时就寝？还有，这战后的庆功宴是摆在建业，还是摆在神京呢？’</p>
‘唉，这真是令人头疼的问题。’</p>
永定帝满怀期待，正胡思乱想。</p>
这时，一个接着一个的坏消息，接踵而至。</p>
“报！我军遭遇埋伏……”</p>
“报！南虞大军杀到，我军大败……”</p>
“报！我军遭妖植拦截，无法后撤，司马将军战死……”</p>
……</p>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</p>
永定帝听闻一个恶讯，脸色就苍白一分，等到最后听闻，自家八十万禁军有去无回，气血逆冲‘哇’地吐血仰面栽倒。</p>
“陛下！”</p>
也就在这时——</p>
唰！</p>
应无极身化流光归来，披头散发，满是狼狈：“快！快！快！快带着陛下撤退！”</p>
……</p>
是夜。</p>
大虞八十万禁军，或降或杀，一夜倾覆，仅数千残兵，携永定帝仓皇北顾。</p>
消息传出，天下震动！</p>
……</p>
永定三十三年夏，八月初一，大虞禁军与南虞战于建业，是夜夜袭，遭妖道驱使木成妖之术伏击，八十万禁军一夜尽丧……自此天下南北二分，此恨此耻，为后人记！</p>
——节选自《大虞秘史》卷一百二十四</p>
……</p>
(本章完)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