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悦美滋滋地数了到手的钱，苹果她卖了五毛五一斤，七八棵苹果树结的果，只有三十来斤的。</p>
转手一卖，她到手了十六七块。</p>
在这职工月工资只有三十来块钱的年代来说，她这十六七块钱，已经顶别人半个多月的工资了。</p>
她这苹果不要票，又是鲜嫩得刚从树上摘下来的，遭到了众人的疯抢一点都不稀奇。</p>
江悦卷了卷空空的麻袋，揣好钱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。</p>
纺织厂门口</p>
江悦找了个位置，熟练地摆上了手袋。</p>
是的，手袋。</p>
她这一趟出来，还有另外的任务。</p>
她趁谭峥洗漱的时候，悄悄带上了谭峥编织的手袋。</p>
这段时间以来，他做了很多袋子和篮子，都是竹制的，但是一直堆着没拿出来，江悦出门前看不下去，悄悄把它们卷进了荒山。</p>
她倒要看看，谭峥是怎么不相信她说的，他的包做得有市场价值这件事。</p>
江悦刚把手袋放下，迎面而来两位纺织厂女工。</p>
“这两位女同志，你们要买包吗？”</p>
江悦很有自信地向她们推销了包的卖点。</p>
但是两位女工，先是拿起观摩了，在她以为她们会心动地付款时，却又犹豫着放下了。</p>
“不用了不用了。”</p>
一连好几个都是如此，难道她真的判断错了？</p>
江悦脸上的笑几乎要挂不住。</p>
江悦气馁，正要收拾东西，一道身影就投了下来。</p>
“收摊了，同志你不用看了，我不卖了。”</p>
“江神医，你怎么不去化纤厂了？你这是在卖包？”</p>
江悦顺着声音来源处抬头，入目一张熟悉惊喜的面庞。</p>
是黄红玉，黄红玉万万没想到，自己来纺织厂办个事，都能碰上江神医。</p>
目光落在她手里拿着的小包上，她更是惊喜到了。</p>
江悦耸肩：“诚如你所见，我在卖包，只不过没卖出去，现在要收拾东西走人了。”</p>
江悦一点不在意她的面子，在她看来，东西卖不出去并不丢人。</p>
丢人的是她误判了自己的直觉，江悦摸了摸手里做工精致的手袋，有些头大，她要怎么跟谭峥解释？</p>
江悦自责，都怪她，她不该自以为是把他所有的包和篮子都卷出来的。</p>
她本来想帮谭峥重拾自信，但是却误判了，如果谭峥最近才好起来的心情，又因为她这一举动，消沉了可怎么办？</p>
“这个袋子可以卖给我吗？”</p>
江悦惊愕，“黄姐，你不会是在可怜我吧？”</p>
“我哪敢可怜你，江神医我是真喜欢这包，卖给我吧，你开个价。”</p>
江悦看黄红玉爱不释手的模样，清亮的眼神里透露着一股迷茫。</p>
就她站在这的半个小时，就已经被拒绝了好多次了，黄红玉是第一个跟她说，要买的人！</p>
不管了，江悦想也不行地报了价。</p>
“一块五一个，不过友情价一块二。”</p>
害怕黄红玉嫌贵，江悦补充道，“这手袋做起来很费时间，所以卖得贵是有原因的，希望你能谅解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