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输了。</p>
他的身体也随之虚化。</p>
“可惜了，死狗不知去哪儿了……不管了，以后不用被咬了，不用被咬了。”</p>
八师父则是叹息了一声，道：“就此离去，先走一步了。”</p>
……</p>
第八次征伐堤坝，李小异同样灭亡。</p>
这一次，由于他将红尘轮回赋予沉睡的大黑狗，所以，他从大黑狗的大梦轮回中重新出现，直接落在了堤坝之上。</p>
“还有谁……还有谁呢？”</p>
他神色惨然，眼中已经有一抹绝望之色。</p>
绝望，迷茫，自我怀疑……</p>
他就像是陷入了一个黑色的深渊之中，越陷越深，根本无法自拔，自救。</p>
堤坝之前，又有水声响起。</p>
曾经被李小异一念起而尽数毁灭的死亡黑海，此刻居然不知从何处重新涌出海水，正在慢慢地填满干涸了数千年的海沟。</p>
李小异没有注意到这一切，他一步步，面对堤坝之后。</p>
“还有谁，都出来吧，哈哈哈……我若是真是你们彻底的幻想，那就让我彻底消失——”</p>
李小异大吼，他的手上有鲜血淋漓，奋力想要撕开堤坝之后不可窥视的一切。</p>
轰隆！</p>
堤坝之后，这一次好似沸腾了一般。</p>
一只巨大的眼，就在李小异的面前，几乎要贴到李小异的脸上。</p>
但是，李小异却浑然不觉，他看不到这只眼，他的目光只能触及堤坝以内的一切，堤坝之外的东西，唯有主动出现，他才能看到。</p>
那只眼在仔仔细细地盯着李小异，眼中竟似乎有种阴沉愤怒的神色。</p>
“所有弟子都已经死光，还不出现吗？”</p>
“你是你自己，还是那人？”</p>
源头的存在，正在低吼。</p>
吼声让整个万丈虚无都沸腾，波纹大作，像是有无形的浪浮现。</p>
源头的</p>
存在似乎很不理解。</p>
为什么那人还不出现？</p>
明明这些死去的，都是他最在乎的人。</p>
一个个彻底消逝，连因果都无法再从岁月之中找到，那人竟能稳如泰山？一直都只是这条鱼饵。</p>
“既然如此……那便平局吧。”</p>
“毁掉你在乎的一切人，毁掉整个世界，你不出现，我无法毁掉你，但当举世都只剩下你一人，也与死寂并无太多区别！”</p>
源头的存在在开口。</p>
这一刻，万丈虚无轰然打开。</p>
李小异在万丈虚无之中，看到了一个残破的山村。</p>
他看到了躺在村口藤椅上奄奄一息的二大爷。</p>
看到了双目流血，拄着锄头站在地里的张大伯。</p>
看到了村里的一个个熟悉的村民。</p>
还看到了从岁月上游出征而来的黑白，以及他带来的那些绝代高手，灵儿阿姨、千凝阿姨等……</p>
他们全部都似乎已快死去，只剩下最后的一口气。</p>
李小异还看到了小院中的两个人。</p>
一个看上去只有八.九岁的小女孩，她似乎永远都长不大，纵然被镇压于万丈虚无之中，却依旧在读书。</p>
她旁边，还有一个美艳的妇人，正在为她侍奉茶水。</p>
只是，小女孩的躯体有两个巨大的窟窿，美艳妇人的眼则都已经被挖掉。</p>
……</p>
晚安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