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厉霂咬了咬牙，“我们去看看奶奶。”</p>
说罢，拉着秦掌珠去了里屋。</p>
老夫人刚服完中药，这会儿见到两人，顿时高兴的眉眼带笑，“过来……坐。”</p>
“奶奶，您能说话了？”</p>
宋厉霂在床前坐下，握住奶奶的手，关心的问道。</p>
虽然吐字不清楚，可到底还是能说话了。</p>
老夫人点点头，将目光移向秦掌珠，竖起大拇指，“掌珠……医……术……好。”</p>
“我知道，掌珠是个深藏不露的小神医。”</p>
宋厉霂面带笑意的说，却是对着秦掌珠说的。</p>
似乎话里有话，意有所指。</p>
她第一反应就是，他该不是知道她就是秦少秦医生了吧？</p>
可当她投去探究的眼神时，他却扭过了脸，跟奶奶继续说话。</p>
这让秦掌珠一度质疑自己兴许敏感过度了。</p>
之后，他没再给过她一个眼神。</p>
她给奶奶针灸，他坐在一旁陪着，什么话也没有再说。</p>
针灸之后，她又给奶奶把了脉，“奶奶，再过几天，您就会痊愈的，在此之前，还是不要多思多虑，要静养。”</p>
“好……”</p>
宋老夫人点了点头，伸手，摸了摸她的脑袋，“听……掌珠的。”</p>
两人一直陪奶奶待到睡着，才回到属于两人的房间。</p>
一进卧室，他的脸便耷拉了下来。</p>
“爷爷问你是不是跟我在一起了，你为什么回答不是？”</p>
秦掌珠暗叹。</p>
她就知道他会问这个，于是，坦诚道，“我们确实没有在一起。”</p>
“我们睡了。”</p>
他简单粗暴的强调。</p>
”睡和在一起，是两个概念。”</p>
“所以，你只想睡，不想负责？”</p>
宋厉霂有些生气的问。</p>
她想了会，开口道，都是成年人，偶尔一两次失误，别较真。”</p>
“失误？”他嘲冷地笑，“昨晚一夜，今天一整天……失误还能一次又一次的失误？”</p>
他呛的她无言以对。</p>
沉默了一会儿，开口道，“宋厉霂，别太逼我。”</p>
他脸上寡淡的很，“好，给你时间，我等你想清楚。”</p>
说完，他去了浴室。</p>
出来后，秦掌珠正在忙着回电话。</p>
见他出来，身上只有一件浴巾，她也去了浴室。</p>
只是简单冲了一下，见他早早的坐在床头，正在看手机。</p>
她小心翼翼的挪上床，盖上被子，背对着他，把也关了。</p>
宋厉霂自身后拥着她纤细的腰，“在你考虑清楚之前，不许你离开我半步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她没有回答，他已经开始用实际行动宣誓自己的权利了。</p>
不得不说，他这方面需求太强悍了。</p>
唯恐再被他折腾，她忙收起来，捂着胸口，“别了，我困。”</p>
他凌乱的在她发丝间、脖颈上吻着，“你睡你的。”</p>
秦掌珠推他，呼吸里有些喘，“你想累死我？”</p>
他捞起她的细腰，抚摸着她小腹上的疤痕，“你累不累，我不关心，我只想累死在你身上。”</p>
“我真的……”</p>
还没说完，她开始反胃，呕了一声。</p>
宋厉霂忙起身，把垃圾桶扯到床旁边，拍着她的后背，“胃怎么还没好？你不是医生吗？不懂自己调理？”</p>
秦掌珠干呕了几声，什么也吐不出来。</p>
宋厉霂给她倒了杯水，她喝完一半，才有力气开口说，“没听过一句话吗，医者不自医。”</p>
“既然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，那我带你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。”</p>
“不……不必了。”</p>
她忙道。</p>
然后，做出一副给自己切脉的样子，敷衍道，“只是寻常胃病，吃点药就没事了。”</p>
“真的？”</p>
他学着她的样子，手指在她的手腕上捏了捏，“不许骗我。”</p>
“嗯。”她点点头。</p>
“睡吧，我不碰你了。”</p>
他低头，在她脸上亲了下，搂着她躺下。</p>
许是太累，很快，她就睡着了。</p>
宋厉霂却始终没有睡着。</p>
见她睡的很熟，他打开灯，拿出手机，在她小腹的拿处疤痕上拍了一张照片，发给了薛瑾琛。</p>
很快，薛瑾琛的电话炸了过来。</p>
“祖宗，你什么时候有拍女人身体的恶习了？”说到这里时，他又冒出一句话，“很白，腰也细。”</p>
“滚！”</p>
他只拍了小腹局部，这家伙还瞧出腰细来了？</p>
见宋祖宗反应这么大，薛瑾琛反应过来，“拍的掌珠的？”</p>
“嗯，你看看，什么手术才会留下这样的疤？”</p>
薛瑾琛顿了顿，回答，“你拍的太局部，手术缝合留下的疤痕都一个样，要不你拍个远景给我看看呗！”</p>
宋厉霂黑脸:“想得美！我老婆的身子岂是你能看的？”</p>
“祖宗，我好歹也是医生，是有职业操守的，你想问我答案，也得把问题列清楚啊！”</p>
“挂了！”</p>
“等等！”薛瑾琛唤住他。</p>
“嗯？”</p>
宋厉霂侧耳聆听。</p>
薛瑾琛退出通话界面，一边放大细看照片里的那道手术疤，一边道，“这道疤像……像女人剖腹产留下的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宋厉霂瞳孔震颤了一下，整个人僵了僵。</p>
“吓到了？我说的只是像，如果让我看到她整个小腹的话，就可以确定。”</p>
薛瑾琛解释。</p>
宋厉霂喃喃道，“掌珠说，以前做过阑尾炎手术。”</p>
“嗯，也有可能，毕竟也可能是其他疾病，比如，妇科类肿瘤疾病，需要开刀，会留下手术疤痕。”</p>
这么一说，他脸上的震惊才渐渐地消退不少。</p>
剖腹产？</p>
是不可能的！</p>
一年前，她入狱时，并没有怀孕。</p>
怎么可能是有剖腹产疤痕？</p>
这么一想，他没再深想。</p>
可心里到底还是把这事搁在心上了。</p>
这一夜，便做了一个噩梦。</p>
梦里，他梦到秦掌珠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，正在做剖腹产手术。</p>
可他想努力看清楚孩子的长相时，忽然，看到秦掌珠身下有鲜血不断地往外涌出。</p>
渐渐地，那一滩血将她整个人淹没。</p>
宋厉霂是被这个梦惊醒的。</p>
惊坐而起后，看到身旁躺着的秦掌珠时，掀开被子，再次摸了摸她的小腹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