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这样的,和联胜的龙头让人过来带话,说是有点生意上的事情,想和你聊一聊。
如果实在没空,那我就让和联胜的人回去先。”
“扑街仔,你等等先!”
巴基不敢怠慢,赶紧抓起一块丢在床头,皱皱巴巴的浴巾围在腰上,跳下床,去打开了房门。
“人呢?”
“在楼下等你。”
这个马夫笑着朝屋内瞥了几眼,旋即忍不住对巴基竖起了个大拇指。
“犀利啊基哥,这两匹马,是我花了好大功夫从兰桂坊那边挖过来的。
没想到基哥今番起来腿都不软,看来昨晚交流的非常到位!”
巴基佯装不爽,白了这个马夫一眼,心中却不免暗爽,开始和这个马夫吹起水来。
“交流个屌啊!这两条女昨晚鬼叫了一晚,吵得我耳朵都要聋了。
除了一句‘Yes’,乜鬼我都听不懂。
下次再有这种好马,记得安排几个懂粤语的,钱都不是问题啊!”
马夫只是笑笑:“看来基哥最近确实是发了不少财。
只不过我就建议你晚点再来同我吹水,和联胜的人只怕是等得不耐烦了。”
“对对对!等我谈完生意,晚点再来陪你闲聊。
对了,这两条女,今晚就不要安排开工先,晚上我再来关照。
丢!一定要过足瘾再说!”
巴基说着把门一关,咧嘴傻笑,乐不可支的去拿自己的贴身衣物。
在穿好衣服之后,望着已经坐起来的两匹洋马,又在出门之前,满脸咸湿地伸手揸了几把。
最后才意犹未尽,一边提拉着腰带,一边朝楼下走去。
和泰茶楼。
在巴基进入办公室的时候,何耀宗当即就闻到了一股浓厚的香水味,一时间忍不住皱眉。
“基哥,找到你可真不容易啊。
三角码头那边都说你是洪兴西环的揸fit人,却有一半时间都待在砵兰街这边。
当年蒋先生没把砵兰街交给你去打理,还真是可惜。”
面对何耀宗的调侃,巴基只是嘿嘿一笑,显然为老不尊是他的态度,面对这种调侃早已是习惯了。
“何先生,我都不同你吹水,昨晚我凌晨十二点在西环食完宵夜,两瓶酒饮的晕晕乎乎,当时就叫马仔送我来砵兰街醒酒。
我从昨晚一点开始帮十三妹的人训马,一直训到今天早上六点,睡够两个钟头,起来又继续操劳。
不是何先生你派人叫我过来,我都要把那两匹马驯得服服帖帖!
以后在砵兰街,十三妹当面叫我基哥,背后都得叫我一声马王基!”
人活得就是一个心态,显然巴基这番乐观的心态,也有感染到何耀宗。
“看来砵兰街想在基哥身上赚少少,也是不容易啊。”
“那是当然!两匹马我足足花了八千蚊,就这十三妹还说给我打了折扣。
我要是不玩个够本,这么多钱我也心疼啊!”
“看来基哥最近确实发了点财。”
何耀宗浅笑一声,旋即打算把话题拉正。
“是这样的,在我做话事人之前呢,就在砵兰街打下了东星的地盘。
不过我手底下欠缺犀利的马夫,砵兰街那边的生意,一直是做的不温不火。
基哥是精通此道的老手,所以我就想在砵兰街这边,挑选几家门店,匀些股份出来给基哥。
以后也方便基哥帮我好好调教一下那些马夫和妈妈桑,大家有钱一起赚嘛。”
巴基闻言,眼中顿时绽放神采。
“何先生,我都敢拍着胸脯和你保证,别看十三妹在砵兰街大晒,她毕竟是个女人,天生少个荷B仔!
要论如何调教马子,她这辈子都不是我的对手!”
说着巴基不禁摇头感慨:“丢!以后在砵兰街抢了她的生意,不知道蒋先生会不会怪我。”
何耀宗没有理会巴基摇头晃脑的吹水,眼见条件谈妥了,当即就抛出了问题。
“听说昨晚三角码头那边,有差佬扫了一批白粉。
基哥,三角码头是你的地盘,这件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?”
此话一出,刚才还一脸亢奋的巴基当即心虚了下来。
“何……何先生,码头那边我早都插手不上啦。
江湖上的朋友有什么红货白货的在那边上岸,给我面子,就象征性的送个红封上门。
不给我面子,我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去找人家要。”
说着巴基又有心转移话题。
“不过何先生忽然问起这件事情,难道也想从三家码头那边上些货?
如果是的话,你只管开口,我包你的货在三角码头那边畅通无阻啊!”
何耀宗不禁冷笑一声。
“基哥,别傻了。
我都已经找人打听过了,三角码头那边上的是双狮地球标。
我哋和联胜的鱼头标,昨晚的货就在你那边走了水,你敢让别人在洪兴的地盘上这种货,不怕蒋先生知道了找你麻烦?”
一向健谈的巴基,一时间居然接不上话茬。
不过从他表情不难睇出,这中间却有猫腻。
“基哥,洪兴这些人里头,除了蒋先生,我也就拿你当朋友来看。
拿着自家码头帮别人上这种东西,小心到时被人拉去顶黑锅!
你不妨和我说说看,是谁在你的码头上金三角的直销货,他们又给了你多少好处?”
巴基一时间犯难,正准备支支吾吾敷衍的时候,却看到何耀宗摆出两个指头在其面前晃了晃。
“他们给你多少好处,我都给你双倍!”
“丢!是东星的乌鸦啦!
他每个月给我十万,具体上什么货,我是真的不知。
不过说来也怪,自从他的货从这边上岸之后,最近海关来这边查缉私的次数都少了!”
在得到何耀宗的承诺之后,巴基没有任何犹豫,直接竹筒倒豆子一般,把乌鸦同他合作的事情抖了出来。
“也就是说,鱼头标在三角码头那边进的货,就是从东星手里拿回来的了?”
“不知道啊,我昨晚真的在砵兰街过夜,西环发生什么事情,说都没人和我说起!”
何耀宗不禁陷入了沉思。
他虽然没有做过粉档这行生意,却也知道双狮地球标在这群粉佬眼中意味着什么。
那是白粉届的劳斯莱斯,一批货出来,就连美洲,西欧的毒枭都要抢着去金三角争夺一份份额。
这种货,东星收回来都不够卖,点解会去卖给一个没有交集的鱼头标?
还有东星在元朗一代也有码头,为什么乌鸦要选在西环上这批货?
鱼头标被差佬盯上,货走了水,为什么东星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?
甚至连巴基这个西环揸fit人,都没有收到任何风声!
种种疑问浮现在自己心头,谨慎地习惯,让何耀宗开始在心中抽丝剥茧,推敲起来。
半晌,他才抬头道:“好了基哥,这件事情,我会为你保密的。
一会跟我的人去账房,拿二十万回去,晚点再商量砵兰街那边的合作事宜。
你也记得不要走了风声,到时候被蒋先生知道了,只怕断了你的财路!”
一听到何耀宗居然不打算搞砸自己的生意,巴基也乐得自在。
“何先生,怎么好意思再要你的钱呢?
一会我就回去,先把我的家底盘算一番,砵兰街的养马事业,我志在必得啊!”
……
打发走巴基,何耀宗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。
当即喊了一声,把守在外边的细伟叫了进来。
“耀哥,乜事?”
“你马上去一趟鲤鱼门,找到鱼头标的头马飞机,就说我亲自请他过来饮杯茶!
记住,这件事情不能让鱼头标知道!”
见何耀宗语气凝重,细伟不敢怠慢,连忙点头,旋即调头出门。
何耀宗重新坐低下来,一巴掌拍在桌子上。
“想要让卖白粉的放弃掉粉档生意,简直比让狗改掉食屎还难!
鱼头标,你最好是真的准备金盆洗手!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