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5章 落荒而逃的土肥原贤二
电话里,郑振中:“长官!”
战况紧急,王奉不说多余的废话:“阵地构筑的怎么样了?”
郑振中有些为难:“这长官,还需要等一会儿”
大部队刚刚渡河,各部还未抵达指定作战位置,这个时候做不出任何有效进攻。
王奉攥紧话筒,意识切换到俯瞰时间上,测量起距离。
八公里.
应该够用!
“你就地留下一个炮兵营,我给你十五分钟,迅速构筑重炮阵地,做好战斗准备!”
“我亲自在指挥所等你的消息!”
郑振中不敢怠慢,赶忙说道:“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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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师团。
兰封城墙下。
土肥原贤二眯着眼睛,顺着城墙巨大的豁口向里面望去。
佐野忠义护在一旁,时刻警惕四周。
“支那援军过河了?”土肥原贤二面色阴冷,“是哪支部队?”
作为师团指挥官,他虽然一线作战经验略有不足,但也是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的高材生,和矶谷廉介,冈村宁次,板垣征四郎一样,同为日本陆士“荣耀第十六期”的成员。
对战场局势的变化,还是异常敏锐的。
佐野忠义:“支那第71军,不过只有一个师的兵力。”
土肥原贤二松了口气:“呦西!”
“守备军到哪里了?”
佐野忠义想了想:“近五个小时内没有收到任何消息,目前尚不知晓,将军阁下.我怀疑派出去的侦查兵都.”
土肥原贤二闭上眼睛。
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再度涌上心头。
又是这样!
自从接任第十四师团后,他便在军中网罗谍报人才,还成立了专门的临时特务组织。
在和豫东兵团作战时,整个郑州,开封到处都是他的眼线。
同时对无线电波进行二十四小时监控,破译过很多次敌军机密电文。
可一旦遇上了守备军,自己最引以为豪的谍报手段就会彻底失效。
至今原因成谜
“侦察机编队呢?”
“没有发现一点踪迹吗?”
佐野忠义苦笑一声:“阁下,寺内司令官.可能已经把我们抛弃了”
土肥原贤二瞪大了眼睛:“纳尼?”
佐野忠义:“昨夜华北司令部传来加密电文,命令我们做好“玉碎”准备。”
“今日所有的轰炸机编队都被派到了砀山.”
“将军阁下,我们没有空中支援了!”
土肥原贤二不敢相信,他能接受败在支那人手中,却怎么也不敢相信,有一天会被自己人抛弃。
“八嘎!”
“你不要扰乱军心!”
佐野忠义将手插进兜内,颤颤巍巍的掏出一封电报,递了上去。
土肥原贤二急忙打开,仅是扫了一眼,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。
“你为什么现在才汇报?”
“为什么!”
土肥原贤二将电文攥在手心里,揉成纸团。
佐野忠义:“阁下,昨夜收到电报时,我立刻给华北司令部回电,想要重新确认一下电文内容。”
“直到两分钟前,才做出回复.”
土肥原贤二眉头紧皱。
佐野忠义的做法从程序上确实有很大的问题。
但在眼下,却挑不出什么毛病。
就连大本营都怀疑,华北方面军内部深藏着支那间谍。
很有可能借机虚假传达一封电报,扰乱军心。
佐野忠义:“阁下,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?”
“继续作战,还是立刻突围出去?”
土肥原贤二冷静下来:“香月阁下知道这件事吗?”
佐野忠义摇了摇头。
“在第一次接受到密电后,我也向太原司令部发送了一封询电,至今没有收到任何回复”
土肥原贤二闭上眼睛,心中满是不甘。
过去了这么久,一直没有任何回复。
说明只有一个原因——香月清司默许了寺内寿一的命令!
土肥原贤二转过身:“诸君,事已至此,我们只能靠自己了。”:“命令各联队,立刻向兰封城聚拢!”
“咱们还有重炮,坦克,只要能短时间内占领兰封,就能有翻盘的机会!”
佐野忠义:“可是.”
四个联队打了这么久,兰封城久攻不下,现在没了空中支援,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取得战果。
土肥原贤二:“佐野君,我明白你的想法。”
“第2联队,第50联队在外围阻击支那军队,告诉他们,立刻放弃原有阵地,发挥机动优势,只要能赶在支那军队抵达前两个小时到达,我们就还能有胜利的希望!”
佐野忠义明白过来了。
这是一场豪赌。
只要外围的两个联队,能赶在支那军队之前抵达兰封,并留出一定的缓冲时间。
师团就能集结优势兵力,对兰封城展开进攻。
这个缓冲时间,撑死了两个小时。
众所周知,支那军队的机械化能力很差,行军只能依靠双脚。
这么点速度,根本跑不过车轮和履带。
“哈依!”
“轰——!”
一阵猛烈的爆炸声传来,土肥原贤二下意识弯下腰。
烟尘散去后,佐野忠义表情惊慌失措:“阁阁下!”
“是重炮!”
“咳咳咳!”土肥原贤二清了清嗓子,看向前方的一片废墟。
“八嘎!”
“这个口径的重炮支那守备军过河了!”土肥原贤二脑子“嗡”的一下,立马意识到了问题不对。
霎时间浑身汗毛竖立。
“快走!”
说罢,不等众人反应过来,立马扭过头,仓促向吉普车跑去。
佐野忠义跟在身后,汽车兵拧到钥匙,猛踩油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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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挥所内。
王奉并没有将心思一门扑在俯瞰视角上。
宋希濂笑着说:“王长官,多亏了你部驰援兰封,若不然,实恐战局危矣!”
重炮阵地就在指挥所西侧不到一公里的地方,隆隆作响,如同闷雷般的炮响,震得人心脏发颤。
“学长此言差矣!”王奉哈哈大笑,“自全面战争爆发以来,每一场胜利,都是靠手下士兵们决死相拼,以及后方百姓的支持,岂能是一人之功?”
宋希濂赔笑:“王长官谦虚了!”
虽然王奉一口一个学长,但他可不敢于以学长的身份自居。
只能用“长官”来称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