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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。
明月高悬。
东方翼已经站在了索罗山上。
现在整座山上的人已经被清理过，东方赫的人全部被清除干净，与京华山之间的暗道也已经重新打通。
他属下的人都在忙碌，他倒是清闲，站在山头，欣赏今晚的月光。
如今天气转暖，他身上的衣服格外单薄，如今微风起，周围的空气转凉，他收回了遐思，正好听到身后有微轻的脚步声。
他回眸，看着苏雅语穿着一身白衣就站在不远处。
看着他正好看来，便停下脚步。
东方翼皱皱眉。
眼底的恨意难掩。
如不是这个女人捣乱，他跟苏婳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。
他也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，如今居然退无可退，也就只能揭竿而起，真正造反了。
这么久的韬光养晦，终究是暴露了。
苏雅语福福身。
除了不能说话，比起之前的狼狈，如今倒是气质高雅了很多，可见这么多天，她的确是收敛了心性，也比以前要大度了。
看着东方翼没有任何的表示，苏雅语缓缓朝着他走来。
却是在几步远的地方站稳，再次福福身，从身上拿出来一放手帕，递过来。
那白色的手帕之上，有一幅图。
确切的是，这是一张图纸。
“什么意思？”东方翼没有接，只是淡淡开口，不过眼神一直落在手帕上。
虽然是他有些看不懂，但是直觉告诉他，这是一个比炸弹更好用的武器。
而且看起来，工艺更简单。
苏雅语不能说话，只能是用手势来告诉他。
顺便，指了指手帕底下的字迹。
“手榴弹？”东方翼这才将东西接过去，又看了一眼，这些制作原理以及制作需要的东西，都在下面写着。
就看他想不想要。
东方翼沉思了许久，这才开口，“白夜让你来的？”
苏雅语摇摇头。
事实上，白夜的确是将她送到这里，却并不知道，苏雅语身上还藏着图纸，而这个东西，是白夜准备东方翼谈判的资本。
现在将图纸就给了东方翼，相当于打乱了白夜全部的布置。
“不是？”东方翼显然是不相信的。
苏雅语轻吸了一口气，裙摆被风吹起，白色的衣服将她的脸色衬的更加苍白。
这段时间被白夜看着，并不能吃上面什么东西，直到是她将所有的制作流程全都画下来，解决了那些匠人的疑惑，这才算是给了她一点自由。
可即便说是自由，也不过是将她这个罪魁祸首，送给东方翼，至于能不能在东方翼的手中活下来，就是她自己的造化了。
??所以，苏雅语还留了这么一个保命的东西。
她拽过了一边的枯树枝，在地上开始写字，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，随后写下一句话。
——我还有用！
即便是东方翼刻意隐忍，但是那份恨意还是能感觉的出来，好在有一段距离，依旧能感受到周围如冰锥一样的寒气。
东方翼盯着这四个字，眉目清冷，“有用？我的确是需要人才，但是苏雅语，你已经背叛过我一次，你觉得，我还会相信你？”
苏雅语愣了一下，手中的枯枝晃了晃。
“你跟苏婳其实算同一种人。”东方翼负手而立，转过身去，丝毫不担心苏雅语会突然袭击。
苏雅语的心一沉，难道说，东方翼现在已经破除了催眠的屏障，也知道了她跟苏婳的身份？
可她们的身份也太不可思议了，东方翼怎么可能理解？
或者，怎么能认可？
他深吸了一口气，“你们都很聪明，只不过，总喜欢操控别人，但实际上，聪明反被聪明误。”
苏雅语这才意识到他的意思。
他看重她们两个人，是因为她们聪明。
至于为什么喜欢苏婳不喜欢她……
“不过，苏婳有一点，比你好，”东方翼似乎知道她心里面想什么，继续说道：“她善良，不会为了一种目的不择手段，也不会为了自己，牺牲任何人，但是你不会。”
苏雅语苦笑一声，也许这样的答案，她觉得太牵强。
可说起来，她的确是不如苏婳。
因为苏婳的身边有东方赫。
那个男人，一心一意爱着她，不管她做什么，都是对的。
在一个充满爱跟充满算计的境遇下生活，产生的性格是不同的。
苏雅语她自己，从来到这个世界，一切的打拼都是靠自己的，所以，才舍不得放弃任何一点的成功。
可是苏婳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