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那奸臣爹这么说,不正是从侧面证实我的猜想并非捕风捉影吗?“爹,就算你不说,难道你以为我猜不出来?你就不怕我去找他当面对峙,大吵大闹吗?”
“谅你也不敢。”
这话说的,我还真就敢了!“爹,你们要是把我逼急了,我没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。反正这条命是你和娘给的,娘黄泉路上很寂寞,我早点下去陪她便是。”
每次我提到我娘,不管我提什么条件,我那奸臣爹都会答应。这是我逼他就范的最佳方法,屡试不爽,也不知道今天使用这一招能不能唬他说出真相?
我那奸臣爹收起笑意,叹了一口气,捋着一把精心修理的胡须,道:“知夏,此事并非爹有意瞒你,只是关系重大,并非爹一人能做主。爹这么说,你可明白?”
我十分坚决道:“爹,既然你做不了主,那我找他当面问清楚。”
我那奸臣爹低声斥骂道:“你糊涂!知夏,为了知道真相,你非要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步?你就不怕此事干系重大,影响到颜府上百口人,还有许多与你有关的人?”
我那奸臣爹这么说,不就说明那个人是皇帝吗?皇帝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?我一直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,从未露出过蛛丝马迹,殊不知自己就像跳梁小丑一样,早就原形毕露。
我感觉自己就像处在天亮前的那段时间里,我知道天会亮,可我不知道天什么时候亮,也不知道天亮时是什么样子。我身处谜团中,只能猜到一点点,却猜不到全部的谜底,这让我很烦恼。
若是像以前一样,我什么都不知道,那我可以当好我那奸臣爹的棋子,贴身服侍皇帝。可现在我察觉到苗头不对,若是我还不管不故,任由自己处在迷雾中,那才是真傻。
我语气平和,低声说:“爹,我知道我的命是你给的,你好吃好穿供了我十几年养尊处优的好生活,我很感激你。所以爹让我进宫给皇帝当贴身宦官,哪怕不是很情愿,我也去了。我从一个被人服侍的千金小姐变成服侍皇帝的贴身宦官,身份落差之大,我心里有多难受爹也可以想象一二。爹,你就是太懂得我的软肋是什么,我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。爹,万一哪一天我受够了,向皇帝摊牌,你可别怪我。”
要不是想着颜府这么多人,不能把事情闹得太大,我早在皇宫里就跟皇帝对骂了。
我那奸臣爹说:“知夏,你何必如此固执?爹知道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,牺牲了很多,爹代表颜府所有人对你说了一声谢谢。你只管尽心尽力的服侍皇帝便是,等到时机成熟,你自然会知道一切。”
“时机成熟?什么时候才算是时机成熟?爹你要我等到猴年马月是不是?还是等到我人老珠黄干不动的时候,被皇帝赶出宫的那一刻?”